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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4章 “严大人,你好生虚伪~

  被季祯放出府的书生俱都收到一笔“安慰费”,恰好够其参加次年春闱。

  而农户收到的钱也恰好是一季的收成。

  若说这是巧合,不能每个人都是巧合。

  严理难以置信地看向萧道余,“公主为何这样做?”

  萧道余示意他继续向下看,“今天堂上的路甲虽为良民,但是一向好吃懒做,平日靠着还算规整的外貌去寡妇家蹭吃蹭喝,对方若是拒绝,他就败坏其名声。”

  “寡妇生活不易,经他一闹,处境越发艰难。”

  “萧某也是费了许多力气才终于令其签下这陈情书。”

  不仅是路甲,就连吴乙等人也都是如此,偏偏他们长相正派,所以大多数人都选择相信他们的一面之词。

  久而久之,那些被他们欺负过的人便不再发声。

  严理一页一页翻下去,一张张纸上写满不同的人生百态,是道不尽的人心险恶。

  偏偏……这群恶人并没有触犯律法!

  严理白皙的脸上染上愠色,双眼发红,“这群渣宰!”

  他又气又急,“为何本官前去探查,没有发现这些事?”

  “自是因为大人过于刚直。”萧道余说道:“就如这寡妇,她本就处境艰难,自然不想再惹是非,你若问起,她定会敷衍了事。”

  “萧大人又是如何发现不对?”

  自然是因为季祯提醒过!但萧道余不能说,因此只道:“若殿下真是蛮不讲理的人,就不会留一半放一半,也不会主动踏入大理寺狱。”

  “何况大人手底下的官差对殿下的印象先入为主,自然也会相信那些表面话。”

  “所以我去询问时,特意编造了曾被路甲欺负过的故事,这才引出寡妇娘子的真心话。”

  “严大人,有时查案,也要多用些手段才行。”

  严理肃然拱手,“严理,受教了。”

  “正则唯望严大人能秉公断案,不负陛下重托。”

  两人一道前往大理寺的路上,严理终于忍不住问:“萧大人为何对殿下的事如此上心?竟不畏艰辛,亲自查证?”

  萧道余黯然一笑,“一是不想好人蒙冤,二是……”

  他停住脚步,“正则确实恋慕殿下。”

  夜风习习,将两人的袍角吹起。

  严理震惊不已,“那日……你所说是真的?”当时他真以为萧道余是被季祯胁迫,没想到……

  他错了,错得离谱!

  萧道余释然一笑,岔开话题,“路甲几人虽然有恶,但并不触犯律法,反观殿下压良为贱为真,严大人打算如何裁断此案?”

  严理面色无惧,“我心中已有想法,先回大理寺一趟,天色已晚,就不耽误萧大人休息。”

  “如此,萧某告辞。”

  两人分开后,严理独自一人踏入大理寺狱。

  正巧外面二更棒子响,季祯放下话本子,刚钻进被窝就看见严理直愣愣地站在牢房门口。

  她吓了一跳,“大半夜的你跟鬼似的杵那干嘛?想吓死本宫?”

  严理拿出钥匙打开牢房门,“微臣亲自来请殿下离开大理寺。”

  “哦?”季祯感兴趣地坐起身,“看来你知道了?”

  严理点头,“是微臣误会殿下,请殿下责罚。”

  季祯起身下榻,绕着严理走一圈后又大摇大摆地躺回榻上,将被子一盖。

  “责罚就不必了,只是严大人可记得本宫说过,请神容易送神难,如今本宫,就是你送不走的神。”

  她闭上眼,“本宫要睡了,严大人请回吧。”

  良久,她突然听见耳侧传来‘咚’的一声响。

  她下意识地睁眼回首,正对上一双宛若霜雪般澄明的眼。

  平日如剑般刚直不阿的人竟跪在她的榻前?!

  棱角分明的脸上亦是坦然!

  严理拱手,“臣,跪请殿下回府!”

  季祯怔住,她真没想到严理竟然能做到这一步,倒是令她高看不少。

  但……依然不够!

  凭白被人冤枉,虽然与自己平日的名声有关,但季祯心中依然有气!

  她抱着被子冷冷开口斥责,“都说严大人铁面无私,若是真的铁面无私,就不应该在意其他人的说法,应凭实据断案!”

  严理虚心受教,“多谢殿下指点,臣已知错。”是他,被舆论所累,失了本心。

  严理若是露出屈辱的表情,兴许季祯就放过他了,偏偏他一副认打认罚、半点脾气都没有的模样。

  季祯看着更生气了,她发现了,她确实喜欢强扭的瓜。

  情绪上头,她脱口而出:“本宫不想走路,这牢内又进不来马……”

  话音未落,严理已经躬身弯下腰背,“臣,任殿下驱使。”

  这驱使是真的驱使!严理竟要给她当马骑?

  季祯彻底震惊,他竟然能放下身段至此?!

  她试探着伸出脚,踩在严理的背上。

  她刚才要就寝,所以鞋袜已经脱下,如今光洁如玉的脚踩在严理的身上,能轻易感受到透过薄衫下如火的温度。

  偏偏,严理神色丝毫未变。

  他甚至贴心地拾起一旁的鞋袜,“殿下,夜晚风凉。”

  季祯眯起眼,又问一遍,“你当真愿意?”

  “臣无半点不甘。”

  她双脚踩上严理的脊背,倾身下压,暧昧地在他耳边开口:“你可知,本宫为何一开始不辩驳?”

  严理深深吸气,“殿下自有考量,非臣能轻易揣测。”

  “不,你猜到了。”季祯圈上他的脖颈,声音里带着些许狂妄,“只有亲自发现的真相,才更震撼人心。”

  “严大人,如此……能说爱我了吗?”

  良久,寂静的牢房内,响起一声寒冽如霜,又正直如钟磬之音的话语。

  “臣,不能。”

  季祯盯着不断向上攀升的【美色值】条柱,眼若琉璃。

  “是不能,不是不愿。”

  “严大人,你好生虚伪~”

  ……

  京城内,百人状告季祯的事开始得轰轰烈烈,结束得也轰轰烈烈。

  大理寺卿严理从路甲开始查起,亲自宣布其所做恶事。

  桩桩件件虽不违法,然道德败坏,令众人唾弃,这群人再也无法在京城立足。

  从一开始看似无理的调戏,到后来莫名救下女童,直至亲自步入大理寺狱,严理已经彻底明白季祯行为所表达的含义。

  对于花妈妈,女童是弱者;对于路甲,被他欺侮的寡妇是弱者;对于季祯,他们所有人都是弱者。

  若强者真想做些什么,弱者该如何反抗?

  律法存在的意义,不只是维护公平正义,更是保护弱者的工具。

  从这一刻起,严理不再只是死守律法办案,律法应以人为本,因人而变。

  之后,严理在朝会提出重新梳理《端朝法要》,细分律、令、格、式、典,用以规范百姓行为。

  后严理当堂审判自己查证不足、办案不严、先入为主进行有罪推定等数罪并罚,杖十五,自罚俸禄三年。

  同时审判长公主压良为贱,然属情有可原,并且有此前受过资助的学子求情,因此从轻判罚,徒六月。

  这一次,严理亲自替季祯交了赎刑钱。

  京城中议论纷纷:“原来长公主是在做好事?”

  “蛇鼠一窝罢了!长公主不也是贪图其外貌,所以才将其掳入府中?”

  “听说长公主现在看上了小严大人,焉知不是小严大人因此心生畏惧,故意如此!”

  “我听说,那长公主和小严大人曾经在牢房……”

  “住口!”恰好路过的严理厉声呵斥,“私议当朝公主和朝廷命官,尔等该当何罪?”

  众人慌忙作鸟兽散。

  萧道余笑道:“天下悠悠,众人之口难堵。大人不必如此生气。”

  严理失望摇头,“萧大人,我引你为知己,没想到你也说这样的话?”

  “黑是黑,白是白,我怎能因悠悠之口难堵,就放任其自流,不去解释?”

  “这不仅是对殿下与我的轻慢,也是对天下正义的轻慢。”

  他似是气急,撇下萧道余独自甩袖而去。

  街市上,人头攒动,往日见此等安民乐业之景,他便觉心中安稳,只今日,却如鲠在喉。

  耳畔仍不自觉地缭绕季祯的质问:

  ‘是不能,不是不愿。’

  ‘严大人,你好生虚伪……’

  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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