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溶月还没有检查过骨架,她听见这两人的说法,也来了兴致,便放下头骨,跟着讨论起来。
常夷趁着两人都在研究骨架的时候,稍微观察了一下头骨的后脑勺位置,故意“嘶”了一声。
“你们看,这个头骨后方,有被打磨过的痕迹。”
何溶月和沈翊立刻调转注意力,跟着观察。
“还真是!”
“美院教学的头骨很多都是捐赠的真人头骨,这些头骨通常都会带有编号,这个位置被打磨,明显是凶手刻意磨掉了编号,所以……这很有可能是学校的教学用具?”沈翊对美术相关的事情反应非常快,一下就猜出了头骨的出处。
何溶月也是同样的猜测。
杜城得知这个消息后,立刻就要带他们几个去七中的美术教室查看,常夷摇摇头:“我就不去了,我在这儿等任晓玄妈妈的基因检测结果。”
“……也行,有事你再给我打电话。”杜城似乎是犹豫了一下,而后扬起笑脸,若无其事的回答了一句。
沈翊觉得杜城反应有些奇怪,目光忍不住在他和常夷之间打了个转。
……
杜城刚走一会儿,那边的DNA检测结果就出来了。
骨架正是任晓玄的。
大厅传来梁俊秋的哭声,常夷叹息了一声,任晓玄走得太过轻易,全然没有想过与自己相依为命的母亲会怎样,也没想过尚且年幼的瞿蓝心要怎么处理这件事。
“死”成了她逃避人世的最佳途径,却让活着的人遭受百般折磨。
常夷给杜城打去电话,说了检测结果。
电话那边的杜城还在开车:“行,那等会我去过七中,再去梁俊秋家里看看任晓玄的遗物,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。”
“嗯,好,辛苦了。”常夷挂断电话,靠着椅子思考。
过了一会儿,她开始敲击键盘,屏幕上出现一串数字,她掏出一台备用机,摁了数字打过去。
一道女声在电话那头响起:“喂,你好?”
这个熟悉的声音让常夷愣了下神,她很快反应过来,用男声说:“瞿蓝心,警察已经找到了任晓玄的遗骨,查到你是迟早的事,即便人不是你杀的,但尸体是你掩埋的,你也没有报警,按照法律规定,你可能要被处以三年以下有期徒刑……”
她说完,手机那边久久不语,常夷听见她好像笑了一声。
“是吗?那挺好啊。”
瞿蓝心的声音明显很放松,常夷知道,她在说真心话。
“虽然不知道您是哪位,但是……谢啦。”
“我已经,不想再逃避了。”
“我会向警方自首的。”
说完,手机里传来一阵忙音。
常夷又想叹气了。
……
待到下午三点多,杜城都没来得及去找任晓玄的遗物,急匆匆带着瞿蓝心赶了回来。
是的,在他们去美术教室检查头骨情况时,瞿蓝心主动自爆了身份,“任晓玄的死跟我有关,她的尸体是我埋的。”
本来以为又是一桩难度超高的大案,没想到第一天案子就破了。
瞿蓝心讲着属于她们的故事,常夷站在审讯室的单向玻璃后,静静听着,她看见瞿蓝心脸上的笑意是温暖的,也是解脱的。
背负这个秘密许多年,她终于能卸下这个担子了。
走出审讯室,沈翊斟酌了一下,问:“总觉得你对瞿蓝心有一种,与众不同的关注度。”
“有吗?”常夷一愣:“还好吧,可能因为她有种故人之姿。”
“宛宛类卿?”沈翊第一反应就是这个,他还诚实的说了出来。
常夷笑开了花:“原来我们沈大画家还看宫斗剧呢?”
“不过,不是宛宛类卿,瞿蓝心就是瞿蓝心……”她轻笑着,咽下了后面一句。
“我分得清,因为她们都很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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